左丘明
〔周〕 前556 - 前451 年
左丘明,姜姓丘氏,名明,丘穆公吕印的後代。
因其先祖曾任楚国的左史官(左史官记言,右史官记事),故在姓前添“左”字,故称左史官丘明先生,世称“左丘明”,后其父移居鲁国并世代担任鲁国太史。
左丘明籍贯,一说为鲁国中都人,一说为春秋末年鲁国都君庄(今山东省肥城市石横镇东衡鱼村)人,按新见《左传精舍志》,当以後说近是。
左氏世为鲁国太史,至丘明则约与孔子(公元前551-479)同时,而年辈稍晚。
他是当时著名史家、学者与思想家,著有《春秋左氏传》、《国语》等。
他品行高洁,为孔子推崇,称“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即与其同好恶;汉司马迁亦称其为“鲁君子”,且以“左丘失明,厥有《国语》”为己著述《史记》的先型典范。
左丘明的最重要贡献在于其所著《春秋左氏传》与《国语》二书。
左氏家族世为太史,左丘明又与孔子一起“如周,观书于周史”,故熟悉诸国史事,并深刻理解孔子思想。
《左传》、《国语》对中国传统史学影响深远,对司马迁的《史记》创作尤其具有重要启发。
从这个意义讲,左丘明堪为中国传统史学的鼻祖之一。
後世或称其为“文宗史圣”、“经臣史祖”,或誉为“百家文字之宗、万世古文之祖”。
历代帝王多有敕封:唐封经师;宋封瑕丘伯,改封中都伯;明封先儒,改封先贤。
今山东泰安肥城市建有丘明中学以纪念其乡先贤左丘明。
【经】十有五年春王二月,葬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癸丑,公会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公至自会。
夏六月,宁公固卒。
楚子伐郑。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
宋华元出奔晋。
宋华元自晋归于宋。
宋杀其大夫山。
宋鱼石出奔楚。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酉、邾人会吴于钟离。
许迁于叶。
【传】十五年春,会于戚,讨曹成公也。
执而归诸京师。
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
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某侯。
不然,则否。
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
』为君,非吾节也。
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夏六月,宋共公卒。
楚将北师。
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申叔时老矣,在申,闻之,曰:「子反必不免。
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礼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
郑子罕侵楚,取新石。
栾武子欲报楚,韩献子曰:「无庸,使重其罪,民将叛之。
无民,孰战?」
秋八月,葬宋共公。
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大宰,鱼府为少宰。
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
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
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
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
二华,戴族也;司城,庄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
鱼石将止华元,鱼府曰:「右师反,必讨,是无桓氏也。」鱼石曰:「右师苟获反,虽许之讨,必不敢。
且多大功,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
右师讨,犹有戌在,桓氏虽亡,必偏。」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
请讨,许之,乃反。
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
书曰:「宋杀大夫山。」言背其族也。
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
华元使止之,不可。
冬十月,华元自止之,不可。
乃反。
鱼府曰:「今不从,不得入矣。
右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
若不我纳,今将驰矣。」登丘而望之,则驰。
聘而从之,则决睢澨,闭门登陴矣。
左师、二司寇、二宰遂出奔楚。
华元使向戌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以靖国人。
晋三郤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
伯州犁奔楚。
韩献子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
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
【经】七年春,郯子来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小邾子来朝。
城费。
秋,季孙宿如卫。
八月,螽。
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
壬戌,及孙林父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
十有二月,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
郑伯髡顽如会,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陈侯逃归。
【传】七年春,郯子来朝,始朝公也。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
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
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
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南遗为费宰。
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
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秋,季武子如卫,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
冬十月,晋韩献子告老。
公族穆子有废疾,将立之。
辞曰:「《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
』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
《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
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恤民为德,正直为正,正曲为直,参和为仁。
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
立之,不亦可乎?」庚戌,使宣子朝,遂老。
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
卫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而寻孙桓子之盟。
公登亦登。
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
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
吾子其少安!」孙子无辞,亦无悛容。
穆叔曰:「孙子必亡。
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
《诗》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谓从者也。
衡而委蛇必折。」
楚子囊围陈,会于鄬以救之。
郑僖公之为大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
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
及其元年,朝于晋。
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
及将会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
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
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
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
陈人患楚。
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往而执之。」楚人从之。
二庆使告陈侯于会,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
【经】二年春王正月,葬简王。
郑师伐宋。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郑伯仑卒。
晋师、宋师、卫宁殖侵郑。
秋七月,仲孙蔑会晋荀罃、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己丑,葬我小君齐姜。
叔孙豹如宋。
冬,仲孙蔑会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传】二年春,郑师侵宋,楚令也。
齐侯伐莱,莱人使正舆子赂夙沙卫以索马牛,皆百匹,齐师乃还。
君子是以知齐灵公之为「灵」也。
夏,齐姜薨。
初,穆姜使择美檟,以自为榇与颂琴。
季文子取以葬。
君子曰:「非礼也。
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
《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
』季孙于是为不哲矣。
且姜氏,君之妣也。
《诗》曰:『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偕。
』」
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
召莱子,莱子不会,故晏弱城东阳以逼之。
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
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
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免寡人,唯二三子!」
秋七月庚辰,郑伯仑卒。
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
晋师侵郑,诸大夫欲从晋。
子驷曰:「官命未改。」   会于戚,谋郑故也。
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逼郑。」知武子曰:「善。
鄫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
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
寡君之忧不唯郑。
罃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
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
若不得请,事将在齐。
君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赖之。」
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
冬,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
遂城虎牢,郑人乃成。
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逼子重、子辛,楚人杀之。
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经】五年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仲孙蔑、卫孙林父子会吴于善道。
秋,大雩。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公至自会。
冬,戍陈。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辛未,季孙行父卒。
【传】五年春,公至自晋。
王使王叔陈生愬戎于晋,晋人执之。
士鲂如京师,言王叔之贰于戎也。
夏,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
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
书曰:「叔孙豹、鄫大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吴子使寿越如晋,辞不会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
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会吴,且告会期。
故孟献子、孙文子会吴于善道。
秋,大雩,旱也。
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
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
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
《诗》曰:『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讲事不令,集人来定。
』己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夏书》曰:『成允成功。
』」
九月丙午,盟于戚,会吴,且命戍陈也。
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
楚子囊为令尹。
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
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
冬,诸侯戍陈。
子囊伐陈。
十一月甲午,会于城棣以救之。
季文子卒。
大夫入敛,公在位。
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
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
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经】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夏,葬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秋九月,大雩。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晋侯使士□来聘。
【传】八年春,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郑群公子以僖公之死也,谋子驷。
子驷先之。
夏四月庚辰,辟杀子狐、子熙、子侯、子丁。
孙击、孙恶出奔卫。
庚寅,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
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
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
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
童子言焉,将为戮矣。」
五月甲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
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戌、卫宁殖、邾大夫会之。
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
大夫不书,尊晋侯也。
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秋九月,大雩,旱也。
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
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
子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兆云询多,职竞作罗。
』谋之多族,民之多违,事滋无成。
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
晋师至,吾又从之。
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
牺牲玉帛,待于二竞,以待强者而庇民焉。
寇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
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
五会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欲,不可从也。
不如待晋。
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
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舍之闻之:『杖莫如信。
』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
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
』请从楚,□非也受其咎。」乃及楚平。
使王子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
』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敝赋,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
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
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皇启处,以相救也。
剪焉倾覆,无所控告。
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
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狐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
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
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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