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孟軻母,號孟母。
其舍近墓。
孟子之少時,嬉遊爲墓間之事。
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處子。
”乃去,舍市旁。
其嬉遊爲賈人炫賣之事。
孟母又曰:“此非吾所以處吾子也。
”復徙居學宮之旁。
其嬉遊乃設俎豆,揖讓進退。
孟母曰:“真可以處居子矣。
”遂居。
及孟子長,學六藝,卒成大儒之名。
君子謂孟母善以漸化。
楚有祠者,賜其舍人卮酒,舍人相謂曰:“數人飲之不足,一人飲之有餘。
請畫地爲蛇,先成者飲酒。

一人蛇先成,引酒且飲之,乃左手持卮,右手畫蛇,曰:“吾能爲之足。
”未成,一人之蛇成,奪其卮曰:“蛇固無足,子安能爲之足?”遂飲其酒。
爲蛇足者,終亡其酒。
魏文侯與虞人期獵。
是日,飲酒樂,天雨。
文侯將出,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公將焉之?”文侯曰:“吾與虞人期獵,雖樂,豈可不一會期哉!”乃往,身自罷之。
魏於是乎始強。

晏子使楚。
楚人以晏子短,楚人爲小門於大門之側而延晏子。
晏子不入,曰:“使狗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當從此門入。
”儐者更道,從大門入。
見楚王。
王曰:“齊無人耶?”晏子對曰:“齊之臨淄三百閭,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而在,何爲無人?”王曰:“然則何爲使予?”晏子對曰:“齊命使,各有所主:其賢者使使賢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
嬰最不肖,故宜使楚矣!”(張袂成陰 一作:張袂成帷)

晏子將使楚。
楚王聞之,謂左右曰:“晏嬰,齊之習辭者也。
今方來,吾欲辱之,何以也?”左右對曰:“爲其來也,臣請縛一人,過王而行,王曰:‘何爲者也?’對曰:‘齊人也。
’王曰:‘何坐?’曰:‘坐盜。


晏子至,楚王賜晏子酒,酒酣,吏二縛一人詣王。
王曰:“縛者曷爲者也?”對曰:“齊人也,坐盜。
”王視晏子曰:“齊人固善盜乎?”晏子避席對曰:“嬰聞之,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
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
今民生長於齊不盜,入楚則盜,得無楚之水土使民善盜耶?”王笑曰:“ 聖人非所與熙也,寡人反取病焉。
昔者,羿狩獵山中,遇姮娥於月桂樹下。
遂以月桂爲證,成天作之合。
逮至堯之時,十日並出。
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所食。
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豖希、修蛇皆爲民害。
堯乃使羿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兇水之上,繳大風於青丘之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於洞庭,擒封豨於桑林。
萬民皆喜,置堯以爲天子。
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託與姮娥。
逢蒙往而竊之,竊之不成,欲加害姮娥。
娥無以爲計,吞不死藥以昇天。
然不忍離羿而去,滯留月宮。
廣寒寂寥,悵然有喪,無以繼之,遂催吳剛伐桂,玉兔搗藥,欲配飛昇之藥,重回人間焉。
羿聞娥奔月而去,痛不欲生。
月母感念其誠,允娥於月圓之日與羿會於月桂之下。
民間有聞其竊竊私語者衆焉。
趙且伐燕,蘇代爲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
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
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並禽之。
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支,以弊大衆,臣恐強秦之爲漁夫也。
故願王之熟計之也!”惠王曰:“善。
”乃止。
荊宣王問羣臣曰:“吾聞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誠何如?”羣臣莫對。
江乙對曰:“虎求百獸而食之,得狐。
狐曰:‘子無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長百獸。
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爲不信,吾爲子先行,子隨我後,觀百獸之見我而敢不走乎?”虎以爲然,故遂與之行。
獸見之,皆走。
虎不知獸畏己而走也,以爲畏狐也。
今王之地五千裏,帶甲百萬,而專屬之於昭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其實畏王之甲兵也!猶百獸之畏虎也!”
承宮,琅邪姑幕人。
少孤,年八歳,爲人牧豬。
鄉里徐子盛明《春秋》經,授諸生數百人。
宮過其廬下,見諸生講誦,好之,因忘其豬而聽經。
豬主怪其不還,尋之。
見而欲笞之。
門下生共禁,乃止,因留宮門下。
樵薪執苦,數十年間,遂通其經。
齊景公好弋,使燭鄒主鳥而亡之。
公怒,詔吏欲殺之。
晏子曰: “燭鄒有罪三,請數之以其罪殺之。
”公曰:“可。
”於是召而數之公前,曰:“燭鄒,汝爲吾君主鳥而亡之,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鳥之故殺人,是罪二也;使諸侯聞之以吾君重鳥而輕士 ,是罪三也。
數燭鄒罪已畢,請殺之 。
”公曰:“勿殺!寡人聞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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