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晋义熙三年,五月甲辰,程氏妹服制再周。
渊明以少牢之奠,俯而酹之。
呜呼哀哉!
寒往暑来,日月寖疏;
梁尘委积,庭草荒芜。
寥寥空室,哀哀遗孤;
肴觞虚奠,人逝焉如!
谁无兄弟,人亦同生,
嗟我与尔,特百常情。
慈妣早世,时尚孺婴;
我年二六,尔才九龄。
爰从靡识,抚髫相成。
咨尔令妹,有德有操。
靖恭鲜言,闻善则乐。
能正能和,惟友惟孝。
行止中闺,可象可效。
我闻为善,庆自己蹈;
彼苍何偏,而不斯报!
昔在江陵,重罹天罚,
兄弟索居,乖隔楚越,
伊我与尔,百哀是切。
黯黯高云,萧萧冬月,
白云掩晨,长风悲节。
感惟崩号,兴言泣血。
寻念平昔,触事未远,
书疏犹存,遗孤满眼。
如何一往,终天不返!
寂寂高堂,何时复践?
藐藐孤女,曷依曷恃?
茕茕游魂,谁主谁祀?
奈何程妹,于此永已!
死如有知,相见蒿里。
呜呼哀哉!
余以元康六年,从太仆卿出为使持节监青、徐诸军事、征虏将军。
有别庐在河南县界金谷涧中,去城十里,或高或下,有清泉茂林,众果、竹、柏、药草之属,莫不毕备。
又有水碓、鱼池、土窟,其为娱目欢心之物备矣。
时征西大将军祭酒王诩当还长安,余与众贤共送往涧中,昼夜游宴,屡迁其坐,或登高临下,或列坐水滨。
时琴、瑟、笙、筑,合载车中,道路并作;及住,令与鼓吹递奏。
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
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故具列时人官号、姓名、年纪,又写诗著后。
后之好事者,其览之哉!凡三十人,吴王师、议郎关中侯、始平武功苏绍,字世嗣,年五十,为首。
岁在辛亥,月惟仲秋,旬有九日,从弟敬远,卜辰云窆,永宁后土。
感平生之游处,悲一往之不返。
情恻恻以摧心,泪湣湣而盈眼。
乃以园果时醪,祖其将行。
呜呼哀哉!
于铄吾弟,有操有概;孝发幼龄,友自天爱。
少思寡欲,靡执靡介;后己先人,临财思惠。
心遗得失,情不依世;其色能温,其言则厉;乐胜朋高,好是文艺。
遥遥帝乡,爰感奇心;绝粒委务,考槃山阴。
淙淙悬溜,暧暧荒林,晨采上药,夕闲素琴。
曰仁者寿,窃独信之;如何斯言,徒能见欺!年甫过立,奄与世辞,长归蒿里,邈无还期。
惟我与尔,匪但亲友,父则同生,母则从母。
相及龆齿,并罹偏咎,斯情实深,斯爱实厚。
念畴昔日,同房之欢,冬无缊褐,夏渴瓢箪;相将以道,相开以颜。
岂不多乏,忽忘饥寒。
余尝学仕,缠绵人事,流浪无成,惧负素志。
敛策归来,尔知我意,常愿携手,置彼众议。
每忆有秋,我将其刈,与汝偕行,舫舟同济。
三宿水滨,乐饮川界,静月澄高,温风始逝。
抚杯而言,物久人脆,奈何吾弟,先我离世!
事不可寻,思亦何极,日徂月流,寒暑代息。
死生异方,存亡有域,候晨永归,指途载陟。
呱呱遗稚,未能正言;哀哀嫠人,礼仪孔闲。
庭树如故,斋宇廓然。
孰云敬远,何时复还!
余惟人斯,昧兹近情,蓍龟有吉,制我祖行。
望旐翩翩,执笔涕盈,神其有知,昭余中诚。
呜呼哀哉!
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乐安之心。
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
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役无时得安。
亦所以隆先帝之勋,成无为之化也。
故尧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征,咸以宁静宇宙,戢兵和众者也。
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亡,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平定之期复在今日矣。
议者常言吴楚有道后服,无礼先强,此乃谓侯之时耳。
当今一统,不得与古同谕。
夫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
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
苟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
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荷戟,十人莫当。
及进兵之日,曾无藩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
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
至刘禅降服,诸营堡者索然俱散。
今江淮之难,不过剑阁;山川之险,不过岷汉。
孙皓之暴,侈于刘禅;吴人之困,甚于巴蜀。
而大晋兵众,多于前世;资储器械,盛于往时。
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于相守,征夫苦役,日寻干戈,经历盛衰,不可长久,宜当时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
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
吴缘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
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是以孙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
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
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
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
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
如此,军不逾时,克可必矣。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
问曰:“谁?”鬼言:“鬼也。
”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
”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
”鬼言:“我亦欲至宛市。
”遂行数里。
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也。
”定伯曰:“大善。
”鬼便先担定伯数里。
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
”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
如是再三。
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
”于是共行。
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
定伯自渡,漕漼作声。
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鬼,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
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
径至宛市中。
下着地,化为一羊,便卖之。
恐其变化,唾之。
得钱千五百,乃去。
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
杨子曰:「嘻!亡一羊何追者之众?」邻人曰:「多歧路。」既反,问:「获羊乎?」曰:「亡之矣。」曰:「奚亡之?」曰:「歧路之中又有歧焉。
吾不知所之,所以反也。」杨子戚然变容,不言者移时,不笑者竟日。
门人怪之,请曰:「羊贱畜,又非夫子之有,而损言笑者何哉?」杨子不答。
心都子曰:「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
学非本不同,非本不一,而末异若是。
唯归同反一,为亡得丧。
子长先生之门,习先生之道,而不达先生之况也,哀哉!」
尔时卢舍那佛。
为此大众。
略开百千恒河沙不可说法门中心地。
如毛头许。
是过去一切佛已说。
未来佛当说。
现在佛今说。
三世菩萨已学当学今学。
我已百劫修行是心地。
号吾为卢舍那。
汝诸佛转我所说。
与一切众生开心地道。
时莲花台藏世界赫赫天光师子座上卢舍那佛放光光。
告千花上佛。
持我心地法门品。
而去复转为千百亿释迦及一切众生。
次第说我上心地法门品。
汝等受持读诵一心而行
尔时千花上佛千百亿释迦。
从莲花藏世界赫赫师子座起。
各各辞退举身放不可思议光。
光皆化无量佛。
一时以无量青黄赤白花供养卢舍那佛。
受持上说心地法门品竟。
各各从此莲花藏世界而没。
没已入体性虚空花光三昧。
还本源世界阎浮提菩提树下。
从体性虚空华光三昧出。
出已方坐金刚千光王座。
及妙光堂说十世界海。
复从座起至帝释宫说十住。
复从座起至炎天中说十行。
复从座起至第四天中说十回向。
复从座起至化乐天说十禅定。
复从座起至他化天说十地。
复至一禅中说十金刚。
复至二禅中说十忍。
复至三禅中说十愿。
复至四禅中摩醯首罗天王宫。
说我本源莲花藏世界卢舍那佛所说心地法门品。
其余千百亿释迦亦复如是无二无别。
如贤劫品中说
尔时释迦牟尼佛。
从初现莲花藏世界。
东方来入天王宫中说魔受化经已。
下生南阎浮提迦夷罗国。
母名摩耶父字白净吾名悉达。
七岁出家三十成道。
号吾为释迦牟尼佛。
于寂灭道场坐金刚花光王座。
乃至摩醯首罗天王宫。
其中次第十住处所说。
时佛观诸大梵天王网罗幢因为说。
无量世界犹如网孔。
一一世界各各不同别异无量。
佛教门亦复如是。
吾今来此世界八千返。
为此娑婆世界坐金刚花光王座。
乃至摩醯首罗天王宫。
为是中一切大众略开心地法门品竟。
复从天王宫下至阎浮提菩提树下。
为此地上一切众生凡夫痴闇之人。
说我本卢舍那佛心地中初发心中常所诵一戒光明。
金刚宝戒是一切佛本源。
一切菩萨本源。
佛性种子。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
一切意识色心是情是心皆入佛性戒中。
当当常有因故。
有当当常住法身。
如是十波罗提木叉。
出于世界。
是法戒是三世一切众生顶戴受持。
吾今当为此大众重说十无尽藏戒品。
是一切众生戒本源自性清净
我今卢舍那 方坐莲花台
周匝千花上 复现千释迦
一花百亿国 一国一释迦
各坐菩提树 一时成佛道
如是千百亿 卢舍那本身
千百亿释迦 各接微尘众
俱来至我所 听我诵佛戒
甘露门则开 是时千百亿
还至本道场 各坐菩提树
诵我本师戒 十重四十八
戒如明日月 亦如璎珞珠
微尘菩萨众 由是成正觉
尔时,释迦牟尼佛,在第四禅地中,摩醯首罗天王宫,与无量大梵天王、不可说不可说菩萨众,说莲花台藏世界卢舍那佛所说心地法门品。
是时,释迦身放慧光。
所照从此天王宫,乃至莲花台藏世界。
其中一切世界、一切众生,各各相视,欢喜快乐,而未能知此光光,何因何缘,皆生疑念。
无量天人亦生疑念。
尔时众中,玄通华光王菩萨,从大庄严花光明三昧起,以佛神力,放金刚白云色光,光照一切世界,是中一切菩萨皆来集会,与共同心异口,问此光光为何等相。
是时释迦,即擎接此世界大众,还至莲花台藏世界,百万亿紫金刚光明宫中。
见卢舍那佛,坐百万莲花赫赫光明座上。
时释迦佛及诸大众,一时礼敬卢舍那佛足下已,释迦佛言:“此世界中地及虚空一切众生,为何因何缘,得成菩萨十地道?当成佛果,为何等相?”如如佛性本原品中,广问一切菩萨种子。
尔时,卢舍那佛即大欢喜,现虚空光体性,本原成佛常住法身三昧,示诸大众。
“是诸佛子,谛听、善思、修行。
我已百阿僧祇劫修行心地。
以之为因,初舍凡夫,成等正觉,号为卢舍那,住莲花台藏世界海。
其台周遍有千叶,一叶一世界,为千世界。
我化为千释迦,据千世界后,就一叶世界,复有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百亿四天下、百亿南阎浮提。
百亿菩萨释迦,坐百亿菩提树下,各说汝所问菩提萨埵心地。
其余九百九十九释迦,各各现千百亿释迦,亦复如是。
千花上佛是吾化身,千百亿释迦是千释迦化身。
吾已为本原,名为卢舍那佛。

尔时,莲花台藏座上卢舍那佛,广答告千释迦、千百亿释迦所问心地法品。
“诸佛当知,坚信忍中,十发趣心向果:一舍心;二戒心;三忍心;四进心;五定心‘;六慧心;七愿心;八护心;九喜心;十顶心。
诸佛当知,从是十发趣心,入坚法忍中。
十长养心向果:一慈心;二悲心;三喜心;四舍心;五施心;六好语心;七益心;八同心;九定心;十慧心。
诸佛当知;从是十长养心,入坚修忍中。
十金刚心向果;一信心;二念心;三回向心;四达心;五直心;六不退心;七大乘心;八无相心;九慧心;十不坏心。
诸佛当知;从是十金刚心,入坚圣忍中。
十地向果:一体性平等地;二体性善慧地;三体性光明地;四体性尔焰地;五体性慧照地;六体性华光地;七体性满足地;八体性佛吼地;九体性华严地;十体性入佛界地。
是四十法门品,我先为菩萨时,修入佛果之根原。
如是一切众生,入发趣、长养、金刚、十地,证当成果,无为无相,大满常住,十力,十八不共行,法身、智身满足。

尔时,莲花台藏世界卢
尔时,维摩诘谓众菩萨言:「诸仁者!云何菩萨入不二法门?各随所乐说之。」
会中有菩萨名法自在,说言:「诸仁者!生、灭为二。
法本不生,今则无灭,得此无生法忍,是为入不二法门。」
德守菩萨曰:「我、我所为二。
因有我故,便有我所;若无有我,则无我所,是为入不二法门。」
不眴菩萨曰:「受、不受为二。
若法不受,则不可得,以不可得,故无取、无舍,无作、无行,是为入不二法门。」
德顶菩萨曰:「垢、净为二。
见垢实性,则无净相,顺于灭相,是为入不二法门。」
善宿菩萨曰:「是动、是念为二。
不动则无念,无念则无分别,通达此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善眼菩萨曰:「一相、无相为二。
若知一相即是无相,亦不取无相,入于平等,是为入不二法门。」
妙臂菩萨曰:「菩萨心、声闻心为二。
观心相空如幻化者,无菩萨心、无声闻心,是为入不二法门。」
弗沙菩萨曰:「善、不善为二。
若不起善、不善,入无相际而通达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师子菩萨曰:「罪、福为二。
若达罪性,则与福无异,以金刚慧决了此相,无缚、无解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师子意菩萨曰:「有漏、无漏为二。
若得诸法等,则不起漏、不漏想,不著于相,亦不住无相,是为入不二法门。」
净解菩萨曰:「有为、无为为二。
若离一切数,则心如虚空,以清净慧无所碍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那罗延菩萨曰:「世间、出世间为二。
世间性空,即是出世间,于其中不入、不出,不溢、不散,是为入不二法门。」
善意菩萨曰:「生死、涅槃为二。
若见生死性,则无生死,无缚、无解,不生、不灭,如是解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现见菩萨曰:「尽、不尽为二。
法若究竟,尽若不尽皆是无尽相,无尽相即是空,空则无有尽、不尽相,如是入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普守菩萨曰:「我、无我为二。
我尚不可得,非我何可得,见我实性者,不复起二,是为入不二法门。」
电天菩萨曰:「明、无明为二。
无明实性即是明,明亦不可取,离一切数,于其中平等无二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喜见菩萨曰:「色、色空为二,色即是空,非色灭空,色性自空;如是受想行识、识空为二,识即是空,非识灭空,识性自空。
于其中而通达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明相菩萨曰:「四种异、空种异为二。
四种性即是空种性,如前际、后际空故,中际亦空,若能如是知诸种性者,是为入不二法门。」
妙意菩萨曰:「眼、色为二,若知眼性,于色不贪、不恚、不痴,是名寂灭;如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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