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毗耶离庵罗树园,与大比丘众,八千人俱。
菩萨三万二千,众所知识,大智本行,皆悉成就,诸佛威神之所建立。
为护法城,受持正法;能师子吼,名闻十方;众人不请,友而安之;绍隆三宝,能使不绝;降伏魔怨,制诸外道;悉已清净,永离盖缠;心常安住,无碍解脱;念定总持,辩才不断;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及方便力,无不具足;逮无所得,不起法忍;已能随顺,转不退轮;善解法相,知众生根;盖诸大众,得无所畏;功德智慧,以修其心;相好严身,色像第一;舍诸世间, 所有饰好;名称高远,逾于须弥;深信坚固,犹若金刚;法宝普照,而两甘露;于众言音,微妙第一;深入缘起,断诸邪见;有无二边,无复余习;演法无畏,犹师子吼;其所讲说,乃如雷震;无有量,已过量;集众法宝,如海导师。
了达诸法深妙之义,善知众生往来所趣,及心所行,近无等等佛自在慧、十力、无畏、十八不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而生五道以现其身,为大医王,善疗众病,应病与药,令得服行;无量功德皆成就,无量佛土皆严净;其见闻者,无不蒙益,诸有所作,亦不唐捐。
如是一切功德,皆悉具足。
其名曰:等观菩萨、不等观菩萨、等不等观菩萨、定自在王菩萨、法自在王菩萨、法相菩萨、光相菩萨、光严菩萨、大严菩萨、宝积菩萨、辩积菩萨、宝手菩萨、宝印手菩萨、常举手菩萨、常下手菩萨、常惨菩萨、喜根菩萨、喜王菩萨、辩音菩萨、虚空藏菩萨、执宝炬菩萨、宝勇菩萨、宝见菩萨、帝网菩萨、明网菩萨、无缘观菩萨慧积菩萨、宝胜菩萨、天王菩萨、坏魔菩萨、电德菩萨、自在王菩萨、功德相严菩萨、师子吼菩萨、雷音菩萨、山相击音菩萨、香象菩萨、白香象菩萨、常精进菩萨、不休息菩萨、妙生菩萨、华严菩萨、观世音菩萨、得大势菩萨、梵网菩萨、宝杖菩萨、无胜菩萨、严土菩萨、金髻菩萨、珠髻菩萨、弥勒菩萨、文殊师利法王子菩萨,如是等三万二千人。
复有万梵天王尸弃等,从余四天下来诣佛所,而为听法。
复有万二千天帝,亦从余四天下,来在会坐。
并余大威力诸天、龙神、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喉罗伽等,悉来会坐。
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俱来会坐。
彼时,佛与无量百千之众,恭敬围绕,而为说法,譬如须弥山王,显于大海;安处众宝师子之座,蔽于一切诸来大众。
尔时,毗耶离城有长者子,名曰宝积,与五百长者子,俱持七宝盖,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各以其盖,共供养佛。
佛之威神令诸宝盖,合成一盖,遍覆三千大
于是舍利弗心念:「日时欲至,此诸菩萨当于何食?」
时维摩诘知其意而语言:「佛说八解脱,仁者受行,岂杂欲食而闻法乎?若欲食者,且待须臾,当令汝得未曾有食。」
时维摩诘即入三昧,以神通力示诸大众,上方界分,过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国名众香,佛号香积,今现在。
其国香气,比于十方诸佛世界人天之香,最为第一。
彼土无有声闻、辟支佛名,唯有清净大菩萨众,佛为说法。
其界一切,皆以香作楼阁,经行香地,苑园皆香。
其食香气,周流十方无量世界。
时彼佛与诸菩萨方共坐食,有诸天子,皆号香严,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供养彼佛及诸菩萨。
此诸大众,莫不目见。
时维摩诘问众菩萨言:「诸仁者!谁能致彼佛饭?」
以文殊师利威神力故,咸皆默然。
维摩诘言:「仁此大众,无乃可耻?」
文殊师利曰:「如佛所言:勿轻未学。」
于是维摩诘不起于座,居众会前,化作菩萨,相好光明,威德殊胜,蔽于众会。
而告之曰:「汝往上方界分,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国名众香,佛号香积,与诸菩萨方共坐食,汝往到彼,如我辞曰:『维摩诘稽首世尊足下!致敬无量,问讯起居,少病、少恼,气力安不?愿得世尊所食之余,当于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令此乐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来名声普闻。
』」
时化菩萨即于会前,升于上方,举众皆见其去,到众香界,礼彼佛足,又闻其言:「维摩诘稽首世尊足下!致敬无量,问讯起居,少病、少恼,气力安不?愿得世尊所食之余,欲于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使此乐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来名声普闻。」
彼诸大士,见化菩萨,叹未曾有,今此上人从何所来?娑婆世界为在何许?云何名为乐小法者?即以问佛。
佛告之曰:「下方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世界名娑婆,佛号释迦牟尼,今现在,于五浊恶世为乐小法众生,敷演道教。
彼有菩萨,名维摩诘,住不可思议解脱,为诸菩萨说法,故遣化来,称扬我名,并赞此土,令彼菩萨增益功德。」
彼菩萨言:「其人何如?乃作是化,德力无畏,神足若斯。」
佛言:「甚大!一切十方,皆遣化往,施作佛事,饶益众生。」
于是香积如来,以众香钵,盛满香饭,与化菩萨。
时彼九百万菩萨,俱发声言:「我欲诣娑婆世界,供养释迦牟尼佛,并欲见维摩诘等诸菩萨众。」
佛言:「可往!摄汝身香,无令彼诸众生起惑著心。
又当舍汝本形,勿使彼国求菩萨者,而自鄙耻。
又汝于彼,莫怀轻贱,而作碍想。
所以者何?十方国土,皆如虚空,又诸佛为欲化诸乐小法者,不尽现其清净土
尔时,佛告文殊师利:「汝行诣维摩诘问疾!」
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彼上人者,难为酬对。
深达实相,善说法要,辩才无滞,智慧无碍,一切菩萨法式悉知,诸佛秘藏无不得入,降伏众魔,游戏神通,其慧方便皆已得度。
虽然,当承佛圣旨,诣彼问疾。」
于是众中诸菩萨、大弟子、释、梵、四天王等,咸作是念:今二大士,文殊师利、维摩诘共谈,必说妙法。
即时八千菩萨、五百声闻、百千天人皆欲随从。
于是文殊师利与诸菩萨、大弟子众、及诸天人,恭敬围绕,入毗耶离大城。
尔时,长者维摩诘心念:今文殊师利与大众俱来。
即以神力,空其室内,除去所有及诸侍者,唯置一床,以疾而卧。
文殊师利既入其舍,见其室空,无诸所有,独寝一床。
时维摩诘言:「善来文殊师利!不来相而来,不见相而见。」
文殊师利言:「如是,居士!若来已更不来,若去已更不去。
所以者何?来者无所从来,去者无所至;所可见者,更不可见。
且置是事,居士是疾,宁可忍不?疗治有损,不至增乎?世尊殷勤致问无量!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当云何灭?」
维摩诘言:「从痴有爱,则我病生。
以一切众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众生病灭,则我病灭。
所以者何?菩萨为众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则有病;若众生得离病者,则菩萨无复病。
譬如长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愈,父母亦愈。
菩萨如是,于诸众生,爱之若子。
众生病,则菩萨病;众生病愈,菩萨亦愈。
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萨病者,以大悲起。」
文殊师利言:「居士!此室何以空无侍者?」
维摩诘言:「诸佛国土,亦复皆空。」
又问:「以何为空?」
答曰:「以空空。」
又问:「空何用空?」
答曰:「以无分别空故空。」
又问:「空可分别耶?」
答曰:「分别亦空。」
又问:「空当于何求?」
答曰:「当于六十二见中求。」
又问:「六十二见当于何求?」
答曰:「当于诸佛解脱中求。」
又问:「诸佛解脱当于何求?」
答曰:「当于一切众生心行中求。
又仁者所问:『何无侍者?』一切众魔及诸外道,皆吾侍也。
所以者何?众魔者乐生死,菩萨于生死而不舍;外道者乐诸见,菩萨于诸见而不动。」
文殊师利言:「居士所疾,为何等相?」
维摩诘言:「我病无形不可见。」
又问:「此病身合耶?心合耶?」
答曰:「非身合,身相离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又问:「地大、水大、火大、风大,于此四大,何大之病?」
答曰:「是病非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云何通达佛道?」
维摩诘言:「若菩萨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
又问:「云何菩萨行于非道?」
答曰:「若菩萨行五无间,而无恼恚;至于地狱,无诸罪垢;至于畜生,无有无明、憍慢等过;至于饿鬼,而具足功德;行色、无色界道,不以为胜。
示行贪欲,离诸染著;示行嗔恚,于诸众生无有恚阂;示行愚痴,而以智慧调伏其心;示行悭贪,而舍内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毁禁,而安住净戒,乃至小罪犹怀大惧;示行嗔恚,而常慈忍;示行懈怠,而勤修功德;示行乱意,而常念定;示行愚痴,而通达世间、出世间慧;示行谄伪,而善方便,随诸经义;示行憍慢,而于众生犹如桥梁;示行诸烦恼,而心常清净。
示入于魔,而顺佛智慧,不随他教;示入声闻,而为众生说未闻法;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众生;示入贫穷,而有宝手功德无尽;示入刑残,而具诸相好以自庄严;示入下贱,而生佛种姓中,具诸功德;示入羸劣丑陋,而得那罗延身,一切众生之所乐见;示入老病,而永断病根,超越死畏。
示有资生,而恒观无常,实无所贪;示有妻妾、采女,而常远离五欲淤泥;现于讷钝,而成就辩才,总持无失;示入邪济,而以正济度诸众生;现遍入诸道,而断其因缘;现于涅槃,而不断生死。
文殊师利!菩萨能如是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
于是维摩诘问文殊师利:「何等为如来种?」
文殊师利言:「有身为种,无明、有爱为种,贪、恚、痴为种,四颠倒为种,五盖为种,六入为种,七识处为种,八邪法为种,九恼处为种,十不善道为种;以要言之,六十二见及一切烦恼,皆是佛种。」
曰:「何谓也?」
答曰:「若见无为入正位者,不能复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华;卑湿淤泥,乃生此华。
如是见无为法入正位者,终不复能生于佛法;烦恼泥中,乃有众生起佛法耳。
又如殖种于空,终不得生;粪壤之地,乃能滋茂。
如是入无为正位者,不生佛法;起于我见如须弥山,犹能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生佛法矣。
是故当知:一切烦恼为如来种。
譬如不下巨海,不能得无价宝珠;如是不入烦恼大海,则不能得一切智宝。」
尔时,大迦叶叹言:「善哉!善哉!文殊师利!快说此语。
诚如所言,尘劳之畴、为如来种。
我等今者,不复堪任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乃至五无间罪,犹能发意生于佛法,而今我等永不能发。
譬如根败之士,其于五欲不能复利。
如是声闻诸结断者,于佛法中无所复益,永不志愿。
是故文殊师利!凡夫于佛法有
于是佛告弥勒菩萨言:「弥勒!我今以是无量亿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付嘱于汝,如是辈经,于佛灭后末世之中,汝等当以神力,广宣流布于阎浮提,无令断绝。
所以者何?未来世中,当有善男子、善女人,及天、龙、鬼、神、乾闼婆、罗刹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乐于大法,若使不闻如是等经,则失善利。
如此辈人,闻是等经,必多信乐,发希有心,当以顶受,随诸众生所应得利,而为广说。
「弥勒当知!菩萨有二相,何谓为二?一者、好于杂句文饰之事;二者、不畏深义,如实能入。
若好杂句文饰事者,当知是为新学菩萨;若于如是无染、无着甚深经典,无有恐畏,能入其中,闻已心净,受持、读诵、如说修行,当知是为久修道行。
「弥勒!复有二法,名新学者不能决定于甚深法,何等为二?一者、所未闻深经,闻之惊怖生疑,不能随顺,毁谤不信,而作是言:我初不闻,从何所来?二者、若有护持解说如是深经者,不肯亲近、供养、恭敬,或时于中说其过恶。
有此二法,当知是为新学菩萨,为自毁伤,不能于深法中调伏其心。
「弥勒!复有二法,菩萨虽信解深法,犹自毁伤,而不能得无生法忍,何等为二?一者、轻慢新学菩萨而不教诲;二者、虽解深法而取相分别。
是为二法。」
弥勒菩萨闻说是已,白佛言:「世尊!未曾有也!如佛所说,我当远离如斯之恶,奉持如来无数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
若未来世,善男子、善女人求大乘者,当令手得如是等经,与其念力,使受持读诵,为他广说。
世尊!若后末世,有能受持、读诵、为他说者,当知皆是弥勒神力之所建立。」
佛言:「善哉!善哉!弥勒!如汝所说,佛助尔喜。」
于是一切菩萨,合掌白佛:「我等亦于如来灭后,十方国土,广宣流布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复当开导诸说法者,令得是经。」
尔时,四天王白佛言:「世尊!在在处处,城邑、聚落、山林、旷野,有是经卷,读诵解说者,我当率诸官属,为听法故,往诣其所,拥护其人,面百由旬,令无伺求得其便者。」
是时,佛告阿难:「受持是经,广宣流布!」
阿难言:「唯!然我已受持要者。
世尊!当何名斯经?」
佛言:「阿难!是经名为《维摩诘所说》,亦名《不可思议解脱法门》,如是受持。」
佛说是经已,长者维摩诘、文殊师利、舍利弗、阿难等,及诸天、人、阿修罗、一切大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
大夫讳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
魏建安中,分厌次以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
事汉武帝,汉书具载其事。
先生瑰玮博达,思周变通,以为浊世不可以富乐也,故薄游以取位;苟出不可以直道也,故颉抗以傲世。
傲世不可以垂训,故正谏以明节。
明节不可以久安也,故谈谐以取容。
洁其道而秽其迹,清其质而浊其文。
驰张而不为邪,进退而不离群。
若乃远心旷度,赡智宏材。
倜傥博物,触类多能。
合变以明筭,幽赞以知来。
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阴阳图纬之学,百家众流之论,周给敏捷之辨,枝离覆逆之数,经脉药石之艺,射御书计之术,乃研精而究其理,不习而尽其巧,经目而讽于口,过耳而暗于心。
夫其明济开豁,苞含弘大,陵轢卿相,嘲唅豪桀,(笼罩靡前,跆籍贵势,出不休显,贱不忧戚),戏万乘若寮友,视俦列如草芥。
雄节迈伦,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游方之外者也。
谈者又以先生嘘吸冲和,吐故纳新;蝉蜕龙变,弃俗登仙;神交造化,灵为星辰。
此又奇怪恍惚,不可备论者也。
大人来守此国,仆自京都言归定省,睹先生之县邑,想先生之高风;徘徊路寝,见先生之遗像;逍遥城郭,观先生之祠宇。
慨然有怀,乃作颂曰。
其辞曰:
矫矫先生,肥遁居贞。
退弗终否,进亦避荣。
临世濯足,希古振缨。
涅而无滓,既浊能清。
无滓伊何,高明克柔。
能清伊何,视污若浮。
乐在必行,处俭冈忧。
跨世淩时,远蹈独游。
瞻望往代,爰想遐踪。
邈邈先生,其道犹龙。
染迹朝隐,和而不同。
栖迟下位,聊以从容。
我来自东,言适兹邑。
敬问墟坟,企伫原隰。
墟墓徒存,精灵永戢。
民思其轨,祠宇斯立。
徘徊寺寝,遗像在图。
周游祠宇,庭序荒芜。
榱栋倾落,草莱弗除。
肃肃先生,岂焉是居。
是居弗刑,悠悠我情。
昔在有德,冈不遗灵。
天秩有礼,神监孔明。
仿佛风尘,用垂颂声。
思恋,无往不至。
省告,对之悲塞!未知何日复得奉见。
何以喻此心!惟愿尽珍重理。
迟此信反,复知动静。
钟繇字元常,颖川长社人也。
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桥,马惊,堕水几死。
瑜以相者言中,益贵繇,而供给资费,使得专学。
举孝廉,除尚书郎、阳陵令,以疾去。
辟三府,为廷尉正、黄门侍郎。
是时,汉帝在西京,李傕、郭汜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
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
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议留太祖使,拒绝其意。
繇说傕、汜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命专制,唯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
”傕、汜等用繇言,厚加答报,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
太祖既数听荀彧之称繇,又闻其说傕、祀,益虚心。
后傕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
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
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各拥强兵相与争。
太祖方有事山东,以关右为忧。
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委之以后事,特使不拘科制。
繇至长安,移书腾、遂等,为陈祸福,腾、遂备遣子人侍。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二千余匹给军。
太祖与繇书曰:“得所送马,甚应其急。
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
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
”其后匈奴单于作乱平阳,繇帅诸军围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
诸将议欲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
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仇?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
且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
”张既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
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
济水未半,击,大破之,斩援,降单干。
语在《既传》。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繇又率诸将讨破之。
自天子西迁,洛阳人民单尽,繇徙关中民,又招纳亡叛以充之,数年间民户稍实。
太祖征关中,得以为资,表繇为前军师。
魏国初建,为大理,迁相国。
文帝在东宫,赐繇五熟,为之铭曰:“于赫有魏,作汉藩辅。
厥相惟钟,实干心膂。
靖恭夙夜,匪遑安处。
百寮师师,楷兹度矩。
”数年,坐西曹掾魏讽谋反,策罢就第。
文帝即王位,复为大理。
及践阼,改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
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
时司徒华歆、司空王朗,并先世名臣。
文帝罢朝,谓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明帝即位,进封
荀彧字文若,颖川颖阴人也。
祖父淑,字季和,朗陵令。
当汉顺、桓之间,知名当世。
有子八人,号曰八龙。
彧父绲,济南相。
叔父爽,司空。
彧年少时,南阳何颙异之,曰:「王佐才也。」永汉元年,举孝廉,拜守宫令。
董卓之乱,求出补吏。
除亢父令,遂弃官归,谓父老曰:「颖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宜亟去之,无久留。」乡人多怀土犹豫,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莫有随者,彧独将宗族至冀州。
而袁绍已夺馥位,待彧以上宾之礼。
彧弟谌及同郡辛评、郭图,皆为绍所任。
或度绍终不能成大事,时太祖为奋武将军,在东郡,初平二年,彧去绍从太祖。
太祖大悦曰:「吾之子房也。」以为司马,时年二十九。
是时,董卓威陵天下,太祖以问彧,彧曰:「卓暴虐已甚,必以乱终,无能为也」。
卓遣李傕等出关东,所过虏略,至颖川、陈留而还。
乡人留者多见杀略。
明年,太祖领兖州牧,后为镇东将军,彧常以司马从。
兴平元年,太祖征陶谦,任彧留事。
会张邈、陈宫以兖州反,潜迎吕布。
布既至,翅乃使刘翊告彧曰:「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宜亟供其军食。」众疑惑。
或知邈为乱,即勒兵设备,驰召东郡太守夏侯惇,而兖州诸城皆应布矣。
时太祖悉军攻谦,留守兵少,而督将大吏多与邈、宫通谋。
惇至,其夜诛谋叛者数十人,众乃定。
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
贡求见彧,彧将往。
惇等曰:「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速,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将怒而成计。」贡见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
又与程昱计,使说范、东阿,卒全三城,以待太祖。
太祖自徐州还击布濮阳,布东走。
二年夏,太祖军乘氏,大饥,人相食。
陶谦死,太祖欲遂取徐州,还乃定布。
彧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
将军本以兖州首事,平山东之难,百姓无不归心悦服。
且河、济,天下之要地也,今虽残坏,犹易以自保,是亦将军之关中、河内也,不可以不先定。
今以破李封、薛兰,若分兵东击陈宫,宫必不敢西顾,以其闲勒兵收熟麦,约食畜谷,一举而布可破也。
破布,然后南结扬州,共讨袁术,以临淮、泗。
若舍布而东,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民皆保城,不得樵采。
布乘虚寇暴,民心益危,唯鄄城、范、卫可全,其馀非己之有,是无兖州也。
若徐州不定,将军当安所归乎?且陶谦虽死,徐州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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